我叫简忆,我从未想过能活着写下这本回忆录。
一切的一切,都起始于那个炎热的下午,我走错了公司,从而进入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!
那一天太阳很毒,我在公司楼下吃完午饭,着急地走回公司大厦,滚烫的阳光晒得我直冒汗,额头的汗水顺着鼻梁流进眼睛里,让我感觉特别难受。
我进了大厦,在电梯前揉了一分钟,感觉眼睛还是有些睁不开,只好迷糊着进了电梯,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,我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。
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。
对于上下班都习惯跟人挤得像肉饼的我来说,这诡异的幸运加上电梯里呼呼的冷气,不禁让我有些脊背发凉。
今天可是周二,人都哪去了?
我急着回公司就没细想,因为我的眼睛实在是太难受了,以至于我没看清到达的楼层,电梯门一开就走了出去。
反正电梯里就我一个人,也不会有人多按一个楼层吧。
走出电梯眼前模模糊糊的,不过走廊的样子还是一成不变,我凭着记忆走回公司,刷指纹打开了电子门。
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,前台美女一如既往不知道哪去了,公司里的人不多,仅有的几个都躲在自己的小隔间里玩游戏或者睡觉。
这几个人我看着有点陌生。
因为我这个人不善交际,上班跟私生活分的很开,除了必须打交道的几个人之外,公司里其他人对我来说都很陌生,所以我并没有奇怪。
直到我坐到自己的小隔间里,用桌上的矿泉水洗了洗眼睛,我才猛然发现。
眼前的桌子好像不是我的。
我转过头环顾四周。
虽然布局和装修风格都很像,但从细节和颜色来看,这里明显不是我的公司。
我意识到自己走错公司了。
我站起来见还没人发现我,打算赶紧溜走回自己的公司去。
走到门口,我刷指纹打开电子门,走出去准备坐电梯。
等等,如果我走错了公司,那为什么我的指纹能打开这家公司的电子门?
我感觉事情越来越古怪了,唯一的想法就是马上离开这里。
可是事情并没有这么顺利,我走到电梯门口发现这里是二十一层,刚想按电梯,电梯门就自动打开了。
一堆人从电梯里涌了出来,有男有女,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,我一个都不认识。
可不知为什么,他们都认识我,还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。
“简忆,你这么快就上来了?”
“简忆,一会记得把文案给我。”
“简忆,下班去喝酒别忘了啊。”
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,但他们一个个跟这样我打招呼,让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。
你们都是谁啊?
我呆立在电梯门口,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,直到一个不认识的红裙美女走过来,撒娇似地挂在我身上,丰满的胸部在我手臂上不停磨蹭,硬拉我往走错的那家公司走去。
“简忆,别磨蹭了,快点回去把方案弄完。”
不认识的红裙美女对我这么说。
我没有反抗,也没有逃跑,更没心情感受手臂上柔软的触感,因为我看着电梯旁的墙上贴着蓝色的21F,突然颤抖地想起来一件事。
我工作的大厦,明明只有二十层啊!
就这样我呆呆地被红裙美女拉回了刚才走错的那家公司。
坐在不属于自己的小隔间里,我用力掐了一下大腿,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,这才强迫自己慢慢冷静下来。
我看过很多恐怖推理小说,知道在这种时候乱跑乱叫的主人公,一般都是死路一条。
要想回到正常的生活,必须冷静下来找到原因。
我想了想,目前的疑点有几个。
一,我到达了大厦并不存在的第二十一层。
二,我明明走错了公司,我的指纹却能打开这家公司的电子门。
三,我不认识的人都认识我,并且和我很熟的样子。
根据这些疑点,我学着恐怖小说推理起来,要满足以上疑点有几个可能。
第一个可能,我的大脑或精神出了问题,我得了失忆,精神分裂或是妄想症,这里其实就是我上班的公司,在另一家公司上班的经历是我幻想出来的,又或者说我的整个上班经历都是我的幻想。
感觉了一下自己的状况,我确定自己精神正常,记忆清晰,身体健康,我实打实的上班经历不可能是幻想。
而且我看恐怖小说很讨厌在大结局时发现,所有的事都是主人公的幻想,所以第一时间否定了这个可能。
第二个可能,我遇到鬼了,我曾经听大厦保洁的老大妈说过,这栋大厦底下曾经是一片乱葬岗,埋的都是抗日时期被日军屠杀的战俘,所以整栋大厦都充满了极深的怨气。
我是个无神论者,并不相信鬼神之说,但那个神神叨叨的保洁大妈,用这个理由辞职还是让我记忆犹新。
如果那个保洁大妈说的是真的,那么也就是说,现在我周围那些忙忙碌碌的“同事”,其实全部都是..........鬼。
我的眼睛被迷糊,走错楼层,乃至于多出不存在的一层,都是那些抗日冤魂在作怪。
但我很快又推翻了这个推论。
如果是这一切都是抗日鬼在作怪,那么我现在看到的应该是穿着军装,拿着三八大盖,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抗日鬼,而不是周围这些穿着时尚,能熟练使用win7和苹果手机的苹果鬼。
而且今天太阳那么大,鬼出来不是找死吗?
第三个可能,这一切都是巧合。
这附近不止一栋大厦,我刚巧迷糊了眼睛,一开始就走错了大厦,而我走错的这栋大厦,刚好有二十一层,在这栋大厦二十一层里,刚好有一家跟我原公司差不多的公司,而这家公司里又刚巧有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,甚至指纹和名字都一样的男人。
说不定我有个不知道的双胞胎兄弟呢?
目前看来,这个最不可能的可能最有可能,但我肯定是不信的。
不管找不找到原因,要想赶紧回到正常生活,我还是得制定策略。